与子成说

第三十章:乐见其成

         莺歌小院长期由魏阀次子魏舒游负责看守,提防燕北不法势力伤害燕北未来继承人。这是大魏对燕北世子的爱护,是魏帝对燕洵的一片慈爱之心,毕竟在不久前魏舒游就察觉到燕北顽固分子仲羽意图行刺燕洵,为了确保燕洵的安全,魏舒游不得已亲手处决了她。如此深情厚谊,魏家人非常愿意承担,谁让魏家素来与燕家人亲厚。

       因此,拜访魏舒游很有必要,他是燕洵安危的直接负责人,是大魏给予燕北的仁心。

       魏家是元淳的母家,是她在大魏横行霸道的根基,只要魏家还在,元淳依然是大魏最尊贵的公主。

       提着自己预备好的竹篮,元淳兜了一大圈才在魏府找到魏舒游,那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暗示了马到功成。

       胭脂味虽淡,走惯风月场所的世家子还是可以轻易分辨出来,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魏舒游急忙捂着面前摆着的香炉遮掩,忐忑地说道:“公主,可以不告诉父亲吗”?

       五石散,世家贵族中总有人好这一口,飘飘欲仙的体会宛如神仙,失意的人哪个躲得过它的侵蚀。

       挥手扇了扇刺鼻的气味,元淳放下手中的竹篮嫌弃道:“舒游表哥,这种品级的五石散你都可以吸的忘乎所以,舅舅知道了非得打断你的腿,淳儿也觉得不值当”。

       不仅闻出这香的异常,还嫌弃这五石散的成色,魏舒游愣住了,他的表妹似乎与自己想的不一样。

       像是在印证这一点,元淳打开带来的竹篮子,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轻轻挥动着手掌煽动那醉人的气味,一缕又一缕的馨香缠绕在凉亭中,隐隐间压倒五石散功效。

       “公主,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它竟然可以驱散五石散”,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景,魏舒游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盈如仙,可头脑却是格外清醒,元淳带来的东西远胜这长安最好的五石散。

       封好手中的小瓷瓶,元淳轻易驱散这缭绕的香气,侃侃而谈:“这是淳儿特意为舒游表哥准备的,五石散对意识有极大伤害,一旦有人趁舒游表哥享乐时动手,你只怕是反应不过来。这极乐散没有五石散的副作用,效果更胜一筹,还可以随身携带,淳儿相信舒游表哥会喜欢它”。

       “公主怎么突然对臣这么好,是怕臣假公济私对付燕洵吗?仲羽的事,臣问心无愧,陛下交代过臣要守好莺歌小院,还请公主谅解”,即使再好的东西也要有机会拿,魏舒游从小看不上燕洵,他不可能为了点好东西放弃原则。

       放下装着极乐散的瓷瓶,元淳更是拿出它的配方摆在面前解释:“不,淳儿不怨舒游表哥,事实上淳儿很感激你的辛苦,故而有了这份谢礼,还请舒游表哥笑纳”。

       配方中别有洞天,元淳相信魏舒游会喜欢它的,这是属于元淳的长安,只有组建属于自己的真煌帝都才是根本,很多人都可以物尽其用。

       事必躬亲,命不长久。

       生来就是天之骄女,元淳比起世上大多数更懂得这个道理,有些事需要安排合适的人去做,凡事都是她亲力亲为的话,这条不归路只会耽误效率。除此之外,身体的承受也是有极限的,天枢再好用,它也是在氪命,即使再好的医术,也不可能抹去全部的麻烦。

       活着不容易,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

       乱葬岗不是什么好归宿,去过一次就够了,沦为野狗都不愿意啃噬的孤魂野鬼才是一场笑话。

       长安五俊是一个代号,它不是固定的五个人,有些部分是可以进行修改的,人力轻易更替荣耀下的姓名。

       “裕王殿下又没有进,该罚一杯啊”!

       “我没进不是很正常嘛,我就没投进去过”。

       废物到如此理直气壮的地步,堪称是败家子的经典代表,忠厚的兄长当真是让人嫌弃万分。

       “哥哥,你怎么跟这群浑人混在一起,就像是一群马中混进去一头猪”。

       “好啊,你,怎么这么说你哥哥,太过分了啊!如果我是猪的话,那你就是猪妹妹了”。

       小公主不都是错的,她也有识别人心的天真,一句话道尽世间冷暖,只是为了那份偏爱退让了信仰。

       在庞大的帝国面前,马是高贵的未来,它们齐心协力拉扯着这战争机器一路前行,延续着先辈的荣光。

       哥哥又怎么样,他一点也不重要。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时代需要骁勇善战的勇士,运筹帷幄的谋臣,杀伐决断的帝王,唯独不需要纸醉金迷的蛀虫。废物有废物的去处,未来只属于强者,乱世中不可动摇的规则。

       翻开一张空白的木牌,元淳觉得它挺有意思的,有到了裁决命运的时间,她有些迫不及待下手。

       宇文家已经被握紧在手中,只差魏赵两家的势力,一旦抓紧了那些未来的权贵们,大魏也将落入掌中。

       抓住那张空白的木牌,那把刻着“淳”字的匕首快速雕刻着,它象征着一场提醒,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把握住。

       “元嵩,我的好哥哥,你这辈子都要不一样了。既然你那么喜欢楚乔这个贱人,那就去努力吧,莺歌小院里的干柴烈火随时点燃,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能耐浇灭火苗。反正楚乔都跟燕洵同床共枕八年之久你都不嫌弃,那么再来一次欲拒还迎又算得了什么。去向我证明,你爱着楚乔,说不定你的好妹妹就会将她送给你暖床”。

       记忆太讨人喜欢了,在明知道楚乔是宇文玥侍寝丫头,又有落红为证之后。燕洵,元嵩,萧策全都想娶她为妻,这世道可真大度,女子的清白究竟重要与否呢。

       有了魏舒游看守莺歌小院,好多事都在掌握中,长安或许真的可以一世长安。

       大魏容不下反骨,燕北又何尝不是。

       虚弱的裕王元嵩即将康复,大魏的争夺战再次开启,曾经的五龙争姝提前崩坏一角,这游戏玩得不怎么热闹。

       红山院是个不怎么友好的地方,到处充斥着让人喜欢不来的味道,它是宇文家退避三舍的诡异。

       血香,真的很让人厌恶,以处子之血为基础炼制而成,具有迷惑心智的作用,是难得的上品香料。

       这玩意曾经很厌恶,诸葛席喜欢玩这类的玩样,用无数送往极乐楼的侍女充当原材料,在真煌帝都的繁华中一点点腐烂,而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诸葛玥同样如此,在人猎场上杀起人来干净利落。例如被射杀的荆小四与荆小五,求情意外弄脏靴子的荆小七被砍断右手,一拳撂倒诸葛玥的荊小六(楚乔)成了爱宠,不知悔改的荆小八成了替身侍妾,这一大家子人玩的挺狂野啊。

       诸葛家成了宇文家,这其中的差距小之又小。

       从红山院独有的血香中穿过,元淳的身上都沾染了这醉人的味道,就好像腐烂的尸体般,象征着从灵魂深处的腐朽,对应着她原本就是个死人的事实。

       闯入红山院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那只是针对一般人而言。昔日楚乔前往红山院杀死诸葛席时,诸葛玥还不是无视自己的亲祖父被人杀死的事拉着楚乔逃离红山院。爱情真神圣啊,它可以放下一切恩怨,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其他人宛如蝼蚁卑微,毕竟他可是天天带着一帮人在外耀武扬威虐杀奴隶,在家族中连狗都不如的贵公子,怎么可能在乎家人的死活与否。

       侧着消瘦的身躯,元淳都觉得世家门阀的防御形同虚设,难怪八岁的楚乔就可以绕过护卫击杀诸葛席。原来它是如此简单,只是想的太复杂,做起来轻而易举。

       短小的匕首横在闭目养神的宇文怀脖子上,元淳妩媚多情地喊着:“宇文怀,你真的很喜欢元淳啊,竟然敢试图阻拦本宫,是真的以为本宫不会杀你吗”?

       庶子的爱卑微渺小,它是在纸醉金迷的世界中仅有的真实,只要不去触犯核心利益,好多事都可以退让。

       “是,我很喜欢元淳公主,即使她一直都不喜欢我。只是每一个爱过的人会做的事,主上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才对,毕竟您可是突破了萧玉设置的陷阱,练成了她练都不敢练的国色天香。情这个字很磨人,你懂的比谁都多,又为什么不能理解其他的部分,我也想自己喜欢的人好好的,难道它就是错的,就罪该万死吗”?

       宇文怀错了吗?他没有错,哪怕是爱上了不爱自己的人,一样不曾死缠烂打,只是愿意给予照拂。

       收回那把玩具似的匕首,元淳由衷地赞成:“不错,深爱无罪,本宫没道理杀你。这就是本宫为什么选择你的理由,识时务的人就是好,做起事来干净利落”。

       “可以告诉我,您与元淳公主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到底是戒不掉那份在意,宇文怀选择必然错误的路。

       贴近那阴险小人的耳畔,元淳低声细语道:“本宫就是元淳,你可以尊称本宫为淳公主,亦或者是夏王殿下”。

       公主与夏王是不一样的概念,即使魏帝没有公开宣布那个神秘的夏王究竟是谁,宇文怀一样相信她就是元淳。大魏的体制并不反对女子封王,鲜卑人的骨子里拥有太多的自由,更何况元淳最近做的事并不少,封王并无什么不妥之处,燕北的覆灭就是最好的证据。

       屈从于心底卑微的爱慕,宇文怀还是不愿意亵渎元淳一丝一毫,试探道:“夏王殿下,不知道您来红山院所为何事”。

       “有几件事本宫要吩咐一下,第一下令萧玉尽快收集元嵩这些年犯过的错全都捅到父皇面前,本宫要元嵩长一个天大的教训,做好了的话本宫可以赏她三个月百媚丹的解药,说不定还可以回趟大梁休息会;第二宇文玥还没有死,他被诸葛卧龙救了,下令全力诛杀诸葛卧龙,理由是违抗父皇圣旨,罔顾大魏与燕北子民死活于不顾;第三收拢宇文家势力,替本宫在贤阳招募势力,必要时可以随时听本宫号令兵发长安;第四杀死兰淑仪,既然是养不熟的狗就不要养,本宫麾下不养废物;第五好好学点本事,要是关键时刻连楚乔都打不过,本宫可不给你收尸”。

       几张提前预备好的纸张扔到宇文怀的手中,元淳取走了他身上佩戴的血香,丝毫不介意坏人的险恶。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大魏法度,尽出天门。

       宇文怀激动地抓紧那份求而不得的礼物,他找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就在眼前,之前的立场竟然显得可笑。

       谦卑地跪在地上,宇文怀恭敬地喊着:“臣宇文怀愿意誓死追随夏王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得了,这样的话本宫听腻了,耳朵都要起茧子,关键是看你的表现如何。顺便提醒你一句,这样的东西还在整理中,本宫一时半会没办法全部传授于你,元淳这丫头当年造的孽太深,很多部分被损坏,想彻底修复过来需要时间,本宫不介意提升你,因为本宫随时可以杀了那些不忠不义的奴才,懂吗”?

       这可是实话,垫床脚的东西有几分好,鬼画符似的插画一点也不好看,小公主哪里欣赏得来。元淳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像她这样的人做这样的事顺理成章,天之骄女从来就不需要亲自出手,又怎么懂得其中的珍贵。

       存着几分担忧,宇文怀壮着胆子询问:“可需要安排人照顾燕世子在莺歌小院的饮食起居,臣觉得殿下似乎还是偏爱于他,门阀们需要提个醒才会收敛,臣愿意代劳”。

       “不必了,本宫还挺喜欢看着燕洵在地上摸爬打滚,只要死不了,都不需要介入其中。大魏需要的是治世之能臣,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聪明人犯起小聪明同样惹人厌恶,元淳不认为宇文怀有这个胆子,她只需要威慑即可。

       此时此刻,宇文怀彻底陷入沉默,他真的不懂这个元淳是怎么想的,燕洵的下半生估计要水深火热,自己都开始期待起那个扮猪吃虎的燕世子挣扎求生。

       大魏十三皇子裕王元嵩,初期性格开朗,无忧无虑。喜欢楚乔。经历燕北军报复叛国打击独身前往刺杀燕洵,遭其断臂生命垂危,被楚乔救起,从此一蹶不振。

       不像宇文玥那样沉默寡言,不像燕洵身处异国,有着家国的爱恨情仇。也不像其他皇子一样爱慕虚荣,将生命视为儿戏。所以,楚乔在深入了解他后,也和他成为了好朋友。而元嵩,也一直爱慕着楚乔,他明白她是一个爱恨分明、正义果断的人,所以,很大程度上,元嵩对楚乔的爱慕也是一种欣赏,这种欣赏,在那一群纨绔子弟面前,是极罕见的。

       只可惜,这一切都在燕洵起兵造反后有了转折点——楚乔帮助燕洵起兵造反,意图要跟着燕洵一起回到燕北,帮助燕洵光复燕北。也就是说,在这方面来说,楚乔和元嵩是处于敌对两国的人。而这意味着,他们两人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是好朋友,尽管不会针锋相对,但绝不可能回到从前。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后来有一次,元嵩闯入军营,意图杀了燕洵,却被燕洵发现,被燕洵砍下了手臂。而元淳看到自己的哥哥被砍了手臂,更是心痛不已。而燕洵只是冷漠地命令手下将两人带回国。

       燕洵造反,是反贼,而楚乔最后却和燕洵一道,相当于是放弃了元嵩,到后面自己断臂,元淳受辱,本以为燕洵是反贼,元嵩不与二人接触,实际上,在楚乔送元嵩元淳回去时,二人言语之间,元嵩之所以远离楚乔的原因居然是,在楚乔心里,他和燕洵份量不一样。在楚乔和元嵩解释燕洵为何造反的原委,而元嵩对楚乔说:“大魏将覆,我虽句句说的都是燕洵背叛国家,但真正伤我心的,是你毫不犹豫就放弃了我。”最后元嵩对楚乔说,再也不见,也就是因为这个,远离了她。

       尽管事情尚未发生,但好多事是有迹可循的。

       从虚弱中逐渐恢复,大魏最得宠的裕王殿下认识到许多不一样的事,战争并没有那么残酷,疾病才是最锋利的刀,它杀人于无形,谁也没办法从瘟疫中全身而退。

       从困惑中苏醒,元嵩抬头望着那个一直守着自己的母亲致歉:“这些日子里让母妃担忧了,是儿臣的不是”。

       “嵩儿,我更想知道另一件事,为什么大魏军中只有你感染时疫。烨儿不会说谎,你也要坦白些,不要在言官们进谏时才懂得错在哪里”,在长安的世家子中元嵩的品行是最好的,魏皇贵妃不相信这其中没有算计,魏家与赵家一直在竞争,她不允许自己输的不明不白。

       尴尬地低下头,元嵩细若蚊声地解释:“儿臣在军中饮酒吃肉,带头败坏军纪,儿臣有罪”。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魏的公子哥哪一个不是这么干的。元嵩从来就是个自由散漫的皇子,不去触犯底线,其他的部分随波逐流,它光明正大地无可指摘。

       “嵩儿,你让我很失望”,什么都问不出来,魏皇贵妃发现自己将子女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元嵩被人算计到这个地步都未察觉,她的慈母之心误了孩子一生。

       莺歌小院的气氛愈发低沉,少了那份欢笑声之后很多人都开始不适应,仇恨轻松压倒一切。

       自从自由出入尚武堂之后,衣食起居都变得有模有样,那个同甘共苦的楚乔明显多了几分肉感,像野草般干枯的头发逐渐柔顺,蜡黄色一点点染上墨色,多了几分柔和,少了几分伤感。

       “燕洵,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明知道长安只有公主可以保护你,为什么要选择推开她。魏,赵,宇文三家从未放弃过暗杀你,即使局势趋于平缓,你也该想办法离开长安,燕北子民都在等你回去,你需要公主的帮助”。

       长安城的暗潮涌动做不得假,待在莺歌小院的时间越长,楚乔越明白这个道理。大魏的仁义并没有深入到每一个角落,稍有不慎九幽台暂缓的屠刀就会落下。

       “阿楚,魏家与赵家一直在竞争。宫里有魏皇贵妃与赵婕妤,继承人有元嵩与元飏,朝中是魏光与赵贵,顶上的是魏舒烨,魏舒游与赵西风,赵东亭。魏赵两家基本是维持平衡的,唯一打破平衡的人是淳儿,她是魏帝最宠爱的女儿,也是我不愿意伤害的人”。

       青梅竹马的情分,燕洵真的不愿意毁了所有,当所有人针对或疏离时,只有元淳不离不弃,他没办法做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只盼着给那份情分留点慰籍,让这个被仇恨笼罩的一生多些光芒,不至于彻底陷入黑暗。

       “燕洵,你想要公主去干预长安的局势,从而坐收渔利”,不是那种傻白甜,楚乔怎么会不懂燕洵未说的话,只有让士族门阀斗起来,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挂在脖子上的珠串通透晶莹,燕洵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毁了它,仲羽的死揭露了一个残酷的现实。没了精通药物的侍从在,他这区区燕北世子随时被暗害,他离不开这识别百毒的贡品,更不能彻底与元淳断了联系。

       想着那单纯美好的模样,燕洵逐渐抬不起头:“不全是,淳儿会去干预大魏朝堂是必然的事。魏帝太宠爱她了,魏家想扩大优势,淳儿不可能独善其身”。

       “我有些不敢回水云台了,燕洵,我觉得自己没办法看公主的眼睛,她对你一往情深,我们太过了”,欠了太多的恩情,楚乔都觉得挺不起腰杆,这世道不是人过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莺歌小院的衣食起居有模有样,一不小心就以为这里是之前的世子府,燕洵如何不明白这是元淳在强求,她希望一切回到九幽台之前,那个妹妹单纯得可怕。

       “阿楚,我们别无选择了”,走到这一步,燕洵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这辈子注定要辜负那个妹妹。

       咬了咬嘴唇,楚乔无奈地提议:“或许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燕洵,你迎娶元淳公主为妻吧”!

       长安城的老百姓谁不知道大魏最尊贵的公主想要的是什么,它从来就不过分,只要一点点退让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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