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

第一百零一章:雨露均沾

  三千年前,天帝太微忌惮孔雀一族势大不服管教,借着天后荼姚对鸟族的影响铲除了这股势力,从而将翼渺洲鸟族牢牢地控制在手中,再也没有谁胆敢挑衅天界的权威,更加没有谁可以直接威胁到帝位的传承。

       不久前,蛰伏许久的孔雀公主穗禾弑杀天帝润玉,废黜火神旭凤,致使天家血脉斑驳。那个曾经与天界叫板的鸟族回来了,再也没有谁可以阻拦鸟儿翱翔于天际,那广阔无垠的蓝天到底是属于鸟族的,鸟族依然是天空的霸主。

       行走于翼渺洲之内,润玉愈发向往于这种简单而又纯粹的生活,这里与九重天上的腐朽是不一样的。强者为尊的惯例依旧存在着,可翼渺洲又与魔界那种谁的拳头硬听谁的不同,它的骨子里保留着民主,自由是鸟族最大的追求,天空是他们栖息繁衍之地,权力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放眼望去翼渺洲之上尽是花团锦簇,无数名贵的花草遍布四野,仿佛曾经的荒芜是一场梦,只有这草长莺飞的热闹,这些是用花界的血泪堆砌,却让人无法置评其中的霸道,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为什么我们要受这种苦,翼渺洲的鸟儿们太凶残了,他们总是在欺负我们。为什么花界会覆灭,我们要回水镜,哪里才是我们的家,长芳主她们为什么不来救我们,锦觅又去了哪里。明明是她们得罪了鸟族,为什么要我们来偿还,这不公平”。

       “你们太吵了,这翼渺洲荒芜了许久,这才来几天就吵吵闹闹的,也不嫌烦人。自先花神梓芬死后 翼渺洲的花草就逐渐枯萎,长芳主她们手持落英令禁止我们开放繁衍,我们的同胞在这里死去了多少。若不是鸟族精心护理着,我们早就在这里灭绝,你们又何曾吃过真正的苦”。

       “你们这群叛徒,要不是你们没骨气开放在翼渺洲之上,鸟族早就饿死了,她们哪里敢对我们花界放肆。是你们背叛了花界,害惨了我们,你们怎么好意思活着”。

       “梓芬算什么花神,她只是佛祖面前的一瓣莲花所化而已,借着在斗姆元君面前的修炼执掌落英令,何曾替我花族争取过什么。梓芬与她的女儿是一样的货色,满脑子皆是情爱,花族因为她们的爱情折损了多少,又有谁在乎过,我们为什么要对她们母女尽善尽终”。

       “向日葵,牵牛花,棉花,含羞草,小麦你们这些叛徒,因为你们的投诚,我们花界遭受了多少损失,你们知道吗?鸟族践踏了花界水镜,无数同胞沦为奴隶,就因为你们这些势力的叛徒,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报应是什么,是因为梓芬这个贱人的死,六界不能开花结果,致使花界千千万万子民胎死腹中,还是因为二十四芳主肆意断粮引发的大战。你们这些水草日子过得太好,只因为梓芬与锦觅都是水性杨花的货色,哪里懂得我们向阳一族的苦,她们母女才是我们花族的千古罪人”。

       “放肆,你们这群叛徒懂得什么。是先花神梓芬赐予我们繁衍栖息的水镜,是二十四芳主搭建了花界的根基,那里才是我们的家,而你们什么都不懂,为了生存屈服于鸟族之下,竟然就连种族大义都不顾,帮助这个该死的鸟族践踏自己的族人,你们不配做我花界一员”。

       “花界,什么花界。我们只知道花族,它自鸿蒙之初起就是天界的一部分,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你们这些鼠目寸光之辈懂什么,所谓的花界只是一场笑话,它是你们这些水草自娱自乐的游戏,凭借这天帝太微与水神洛霖的怜悯荼毒六界的根源,可这份罪孽凭什么要我们去买单,我们从不认为自己是花界的一份子,因为我们只是花族,那个梓芬到来前真正的花族,我们向阳而生,而你们水性杨花,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们凭什么说我们水性杨花,我们虽为水草,却是承担这花界的职责,万千花草绽放于六界,与这天地并生,支撑着各族繁衍栖息的桥梁,而你们又做了什么,哪里有资格去评价其他人的是非功过”。

       “梓芬身死,二十四芳主下令六界十年不能开花结果,这六界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们这些水草知道吗?落英令之所以控制不了我们,是因为我们被控制的同胞全都死了,是我们撑起了花族的责任,而你们其他人则是演绎着所谓的忠心与爱情,置六界万物于水火之中”。

       “你们知道什么,是天帝太微强占先花神梓芬,是先天后荼姚重伤先花神梓芬,天界不义在先,我们花界给予反击又有什么错。先花神对我们恩重于山,我们为她守节以表忠心理所应当,不是所有的花草都像你们一样不懂得感恩,只知道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梓芬有何功德,凭什么接掌落英令继位花神,不过是凭借这那张脸四处勾引男人罢了。锦觅又何德何能,凭什么要整个花族替她撑腰,就因为她是梓芬的私生女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花族玩起世袭制,轮得到一个私生女执掌花族落英令,让全族为她个人的情爱买单。梓芬生个女儿还要检验孩子属性为何才可以确定生父是谁,锦觅顶着婚约与未来小叔子灵修,这对母女将我们花族的脸丢尽了,你们还好意思奉她们为主,就不怕被六界笑掉大牙吗”?

       “是非功过自在人心,岂是你们这群叛徒可以妄加置评,花界有难时你们在哪,我们遭罪时你们又在干嘛。叛徒就是叛徒,你们哪里懂得种族大义,你们只知道苟且偷生,我们耻于与你们为伍”。

       “我们是花族,肩负着繁衍六界的责任,不是所有的花草都要围着梓芬与锦觅母子打转。在你们耽于情爱之时,我们撑起来花族的职责,花神的职责,所以落英令对我们不起作用,因为我们才是真正的花神”。

       聆听着这些声音,润玉都觉得好笑,这个世道乱的可怕,有太多的人认不清自己,竟然真的以为真的可以凭借那点微末道行自立门户与各大势力平起平坐,却从未想过这背后暗藏着什么样的目的。

       从来就没有谁认为花界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六界中人无一不是视花界为粮仓,肩负着替六界提供循环往复的根基,从未高居于云颠之上。

       纵然脱离了天界,花族变成了花界,它依旧遵循过往的份例向天界提供粮食,从而获得相对的稳定。

       所谓的独立,其实只是一场笑话而已,若不是看在天帝太微与先花神梓芬有过一段情,水神洛霖又与先花神梓芬暧昧过,天界又怎么会容忍花族改头换面自立为花界。说到底这也是不过是花族的自娱自乐而已,在本质上花界依旧是效忠于天界的花族,它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改变。

       或许就是因为天界的不吭声,花界的那些花精们一个个真的以为自己是一界之主,可以与天帝,魔尊平起平坐,再也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

       于是,花界的那群花精们蠢蠢欲动起来,她们开始动用起手中的落英令宣告自己的权威,给六界各族带来一系列的影响,进一步满足了那群花精的骄傲。

       十年含苞待放饿死了六界多少生灵,动辄断粮委屈了六界各族,花界的名头开始打响,可真正受利的并不是花界,而是对那群花精听之任之的天界。

       那些年有太多的势力不服管教,再加上天帝太微来位不正,正是需要杀鸡儆猴的时候,花界的这把刀用的顺手,天界在不知不觉间减除不少对自己怨恨的势力,可这笔债记在了花界的头上,又何乐而不为呢。

       世间万物皆分阴阳,常言道冰炭不同器,水火不相容,那花族又怎么可能例外。

       居住在花界水镜之内的花族是水系花草,那些与花界渐行渐远的向阳一族实则是火系花草,它们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谁也不比谁高贵。

       在花界二十四芳主因为个人情绪去为难各族势力时,是向阳一族撑起来花族的职责,在一定程度上保全了各族的存亡,不至于让那些不得不委曲求全的种族就这么凋零在历史里,从而延续着各族的繁衍栖息。

       “穗儿,你让我看到这些是为了试探我吗?花界是锦觅的故乡 你在看我会不会对这些花花草草于心不忍,你在害怕我会去对付你。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曾经的我险些覆灭了整个花界,我与她们并没有太多的交情”。

       花界的独断专行得罪了太多人,一旦没了背后的势力庇护,那个如诗如画的花界水镜就是一个不堪一击的窟窿,它永远也不可能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是一个真正的世界。

       望着那些生机勃勃的植被 润玉感慨道:“还好有你们在,这个六界总是运行了数千年,润玉谢过各位的不计前嫌,你们才是真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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