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

第三十一章:恩威并重

        “身为皇子不修德行觊觎臣子侍妾,枉为大魏皇族”。

       “奉天子诏巡狩燕北边境不遵军纪,于军帐饮酒扰乱军心,身染疫症致使大魏人心惶惶理当严处”。

       “天家宽宥,裕王殿下带头参与人猎场,大肆屠杀奴隶激发动乱,致使寒山盟活动频频,大魏离心离德”。

       “裕王元嵩贪污军费,欺上瞒下,包庇贪官污吏,德不配位,败坏大魏朝纲风纪,上下法度废驰”。

       “裕王元嵩勾结燕北逆党,庇护寒山盟乱贼,涉嫌颠覆大魏帝位,罔顾大魏法度其罪当诛”。

       ……

       朝堂上的讨伐声一阵高于一阵,作为魏帝最宠爱的皇子轻易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一桩桩证据摆在面前,即使是慈父之心再深沉也无法视而不见。朝堂容不下蛀虫,大魏见不得废物,裕王元嵩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

       尽管裕王元嵩刚从虚弱中恢复过来,大魏审时度势的朝臣们一个个都选择了立场,魏家的强大是其他人都眼红的事,谁又不愿意趁机狠狠踩上一脚。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世道一向如此。

       忧心忡忡地分享着这份从朝堂上传出来的消息,采薇恭敬地请示:“裕王殿下是公主最亲近的兄长,您不想个办法帮他一把吗?这些大多都是污蔑。裕王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公主心知肚明,他不可能是这样德行败坏的人”。

       忠厚正直是元淳给元嵩贴的标签,大魏权贵们没有人会质疑它,毕竟元嵩的品行如此好,除了没有替魏帝分忧的本事外,基本找不到任何的缺点。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坏事,它是赤裸裸的污蔑,是对元嵩的算计,朝堂内外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它的。

       “星儿曾经是宇文玥的侍寝丫头,宇文玥当着青山院仆人的面拿出星儿的落红,在规矩上算星儿就是宇文玥的通房丫头。哥哥喜欢她,并当着其他人的面讨要星儿证据确凿,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觊觎臣子侍妾”。

       “不守军纪,这一点就不用说了,它是实话”。

       “人猎场的事虽然是宇文怀组织的,但元嵩哥哥是在场身份最高之人,他没有出口制止并参与其中就是领头羊,虐杀奴隶的事全长安都是证人”。

       “寒山盟的事,楚乔不就是寒山盟的人,元嵩哥哥是彻底栽在她手上了,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贪污军费,包庇贪官污吏,这不可能是元嵩哥哥做的,但他应该是被人算计了。本宫听表哥提过,元嵩哥哥曾经庇护过很多人,他识人不清被人大做文章”。

       “勾结燕北逆党,洵哥哥就是燕北余孽,我们兄妹谁又不是如此,这是货真价实的参奏”。

       每一道罪名都有理有据,元淳实在是找不到半分反驳的余地,她的好兄长被人算计得干净利落,愣是一点挣扎的空间都不给,只怕魏帝与魏皇贵妃都得头疼。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儿个真撞上了。

        死刑倒是不至于,轻拿轻放估计也悬,裕王元嵩的好日子到头了,即使魏帝再宠爱这个儿子也没办法。

       不过这是个机会,一个与众不同的好时机。

       按照以往的习惯,这时候魏皇贵妃估计又要在魏帝的寝宫里求情,诉说着孩子不懂事,等待着帝王心软。

       当然,这并不是没有作用,魏帝与魏皇贵妃夫妻二十几年,那虚位以待的后位大概就是为了她准备的。若不是考虑魏家势大,不愿意拥有嫡子这样的威胁,魏皇贵妃这个代掌凤印二十余年的宠妃不就是大魏皇后,欠缺的只是一个仪式,也是帝王对枕边人的提防。

       刚领着采薇一起出现在长乐宫时,元淳就瞧见那个风华绝代的魏皇贵妃跪在门前请罪。慈母之心不容易,瞧着人都心疼,王大监苦口婆心地劝着,谁也不愿退让半分。

       可惜魏皇贵妃忘了一件事,有国才有家,深居后宫的宠妃没办法跨越朝堂,她没办法走进帝王心底深处。

       朝着魏皇贵妃福了福身子,元淳恭敬地行礼:“母妃也是来替元嵩哥哥求情的,哥哥也真是的,这么容易被人算计上,苦了父皇与母妃担着朝堂的压力,等这件事结束后淳儿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淳儿,你是个好孩子,若是你哥哥有你这么聪慧,或许我就不用这么头疼了”,贴心的小棉袄招人喜欢,魏皇贵妃不得不承认元淳的出现给了自己一剂强心剂,至少她的子女没有相残,至少他们是真正的骨肉兄妹,在这深宫中没什么比这个更好的。

       既然来了,该走的过场总要走,元淳是最心疼元嵩这个兄长的妹妹,她又怎么能不陪着魏皇贵妃一起求情。

       只是这人还没有跪下,殿内的太监就走了出来,阻拦了这一片好意,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陛下口谕,魏皇贵妃教养不善着即日起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宫门半步,元淳公主体桖兄长深得朕心入宫觐见”。

       尴尬的口谕,不一样的安排,母女之间都觉得讽刺。

       借着贴身的大宫女文珊搀扶,魏皇贵妃语重情长地嘱托:“淳儿,如果可以的话替你哥哥多说些好话。嵩儿不是那种人,他肯定是遭人算计,兄妹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

       “母妃放心,淳儿知道该怎么做”,恰到好处的笑容散开,元淳扶着那上了年纪的魏皇贵妃起身,她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肯定要安置好自己的兄长。

       落井下石什么的,它不可能出现。

       母女两个各自走上自己的路,女人在权力的面前总是分外卑微渺小,她们是胜利者的战利品,只有随波逐流。

       长乐宫的大门关上,采薇与王大监全都守在门外,殿内的事与他们这种小角色没什么关系。深宫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它取决于帝王,即使是大魏最尊贵的公主一样可能身首异处,谁也没办法去硬撼至高无上的皇权。

       大夏与大魏在很多地方不一样,大夏皇后在乎的只有她唯一的嫡女,而代掌凤印的魏皇贵妃更在乎她的儿子;大夏与大魏在很多地方是一样的,夏皇与魏帝都心疼他的女儿,因为她能让帝王找到家的感觉,就好像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享受天伦之乐的父亲。

       鹅黄色的宫裙拖在地上,少女一步步靠近那个坐在象征权力的龙椅处,天真无邪的模样依旧,不惹半分尘埃。

       “你是来替你哥哥求情的,淳儿”。

       “元嵩哥哥犯的错,淳儿起码也犯了一半,求情的话会不会太招人打,父皇大概也不好给百官交代,儿臣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也知道该孝顺父皇,怎么会给父皇添堵”。

       “还是女儿好,会说话,比你母妃都要强。说着不求情,直接把自己绑在一块,朕要是真的处置了嵩儿,估计你也跑不掉,这宫里也就你敢威胁朕”。

       “儿臣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元嵩犯的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是看父皇的意愿安排,淳儿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些事还是得向父皇禀告,这才是淳儿的孝心”。

       “什么样的事值得朕的宝贝女儿玩这么一出,淳儿,这宫里朕最信的人就是你,咱们父女间还有什么不能说”。

       “父皇,淳儿从宇文怀哪里得知一件事,此事干系重大,宇文怀怕死不敢直言,只能请淳儿代为转达,还请父皇暂息雷霆之怒,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

       “宇文怀贪生怕死,素来是个没出息的主,朕不觉得奇怪,关键是什么样的事值得你这样,朕很好奇”。

       “启禀父皇,兰淑仪其实不是宇文怀的表妹,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那酷似白笙姑姑的模样让人心动,为了往上爬,宇文怀做主将兰淑仪送进宫讨父皇欢心,求得还是执掌宇文家大权,跻身大魏朝堂。只是宇文怀万万没有想到,他百密一疏,到底是错了”。

       “错,什么错,兰淑仪死不足惜,朕不在乎她的死活,关键是这个宇文怀到底想说什么。淳儿,朕的眼睛里容不得半分沙子,你不需要顾忌太多,朕要听实话”。

       “兰淑仪是军妓出身,她曾经在军营呆过几年时间,入宫时不是完璧之身”。

       “宇文怀想死吗?淳儿,欺君之罪不可恕。朕必须杀宇文怀,大魏法度在上,区区庶子休想苟活”。

       “父皇,如果只是如此,宇文怀的确罪该万死。但大魏法度还有一条规矩将功赎罪,淳儿以为可行”。

       “什么样的功可以抵欺君之罪”。

       “兰淑仪是寒山盟的人,宇文怀经过明察暗访得到这则消息,庶子虽然贪生怕死,却也知道忠君报国。淳儿以为宇文怀可活,父皇稍作处置即可,不必赶尽杀绝”。

       “杀,兰淑仪这个贱人不仅顶着白笙的皮囊,竟然还是万人骑的贱货,朕要她不得好死。淳儿,寒山盟胆敢渗透宫廷大内,敕令宇文怀全力追杀寒山盟余党,朕要大魏境内再无寒山盟,不惜一切代价”。

       揪心的话题讲完了,该换成适合父女相处的腔调,天子也是人,他也曾希望在一个相对安逸的世界体验家的温暖,故而有了大魏最尊贵的公主凌驾所有皇子之上。

       凑在魏帝身边,元淳驾熟就轻地替这个日理万机的帝王捏着肩膀,释放那层出不穷的压力。

       有感于身心的放松,魏帝眯着眼睛感慨:“淳儿,朕还以为你打算将这套手法当压箱底的本事藏着,没想到你倒是大气,主动交出天竺秘传的如意点穴大法全图,就不怕其他人学会了它,朕以后不心疼你这个丫头”。

       衰老的身子离不开这么好的技巧,它无疑是掌握帝王的一大手段,拥有它的人都可以在一定程度驾驭帝王。

       “父皇,好东西就该分享才对,这如意点穴大法是淳儿意外得到的,若不是看在它对父皇的龙体有用,淳儿都不愿意去钻研。你是知道淳儿的,能偷懒的活绝不亲力亲为,要不是父皇嫌其他人手法不好,这活也不该轮到淳儿做,好歹淳儿也是您最心疼的女儿嘛”。

       一边认真地替魏帝调理身子,元淳一边埋怨自己的辛苦,堂堂大魏最尊贵的公主竟然要跟宫女似的干体力活,她这一身的公主病都不怎么愿意答应。

       被这嫌弃的女儿腔埋汰,魏帝的心情格外好,这宫里宫外也就这么个宝贝女儿懂得孝顺自己,也只有她这么光明正大地嫌弃他,这才是一个真正意味的家。

       享受着来自身心上的愉悦,魏帝大度地搭话:“淳儿,你是在重用宇文怀这个庶子嘛,朕记得你以前不怎么待见他的,这家伙为人很势力阴险,朕担心你被他利用”。

       当然,势力阴险的宇文怀从未对大魏最尊贵的公主势力阴险过,无论被怎么挤兑,宇文怀总是坦然接受。这样厚的脸皮,是日复一日磨练出来的,真的挺不容易。

       “父皇,儿臣认为大魏皇族是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而奸佞小人犹如藏在黑暗中的根,是他们替大魏护住万里山河。宇文怀这样的人好用即可,至少他不会像宇文玥那样叛国,大魏需要这样的人才”,好刀要用到刀刃上,脏事得有人干,一时半会元淳还真的找不到比宇文怀更适合的钢刀。

       大魏新一代的继承人成长起来,这个时代的霸主又可以延续很多年,继续先祖带来的无上荣耀。

       经不住女儿家的推搡厮磨,魏帝心软地妥协:“好吧,宇文怀这狗东西归你管,谁让你是朕最宝贝的女儿呢”。

       “父皇,您就这么把淳儿给打发了,怎么着也得把真正的谍纸天眼开放,尚武堂自由出入吧”,这算不上太过分的要求,元淳相信魏帝会同意的,大梁秘府的威胁尚在,千丈湖一役青山院月卫死伤殆尽,大魏急需要谍纸天眼对抗大梁秘府与寒山盟的双重入侵。

       被这么个磨人的小妖精拉着跑,魏帝的底线一降再降:“行了,朕怕了你,反正你从前没少去捣乱,大不了再让人继续善后,大魏经得起你折腾”。

       尚武堂是个好地方,它替大魏训练出一代又一代的豪杰支撑着大魏万里河山,维系着天下霸主的地位。

       进入尚武堂学习意味着跻身大魏朝堂,它是正式踏入仕途前的历练,是一个没有绝对统治者的天下开端。掌握了尚武堂的人等于掌握了大魏的未来,昔日燕洵翻出真煌帝都时就意图摧毁尚武堂,誓要大夏二十年无可用之将,从而有了与庞大的帝国抗争的可能。

       出入尚武堂是权力的象征,它是平步青云的开始。

       数年来尚武堂最优秀的人才莫过于年幼丧母被代掌凤印的魏皇贵妃扶养长大的襄王元彻,即使不得魏帝重视,依然是进入军中立过功勋的豪杰,撑得起这份尊荣。

       因此,挑战历届优胜者成了尚武堂的传统,身份高贵却无实权的襄王元彻满足了权贵们的要求,击败他足以在尚武堂扬名,为家族与自己在长安出一次风头。

       演武场上,权贵们之间的较量层出不穷,大魏以军武立国,这类型的爱好是鼎力支持的,谁也不会议论什么。

       只是这一次有点不一样,它打得有些热闹,台下挤满了观众,一起目睹他们有些跟不上的节奏。

       佩剑落地,素来不怎么抢眼的魏舒游出尽风头,他堂堂正正打赢了元彻,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挑不出错。

       “襄王殿下承让了,臣的剑法可还过得去”。

       “不,是本王输了,魏公子的剑法的确不凡,只怕满场的人都不是你对手,大魏又得一猛将”。

       客套话吗?不,它不是,而是引发众怒。

       输的人的确输了,可赢了的人也没有赢。

       人心难测,好勇斗狠的大魏儿郎是无法消弭斗志。这一场胜利刺激了新的角逐,魏舒游沦为活靶子,他的张扬为自己惹来了麻烦,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主。

       不解这样的变化,女扮男装的楚乔好奇道:“魏舒游用的是什么剑法,我怎么觉得它与谍纸天眼有几分相似,又大相径庭,魏舒游的武功真的那么厉害吗”?

       “阿楚,我也不知道魏舒游用的是什么武功,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不是魏舒游应有的武功。长安的世家子中以宇文玥的武功最高,我次之,魏舒游是个不入流的,只怕也就比元嵩强上几分。今日的魏舒游变得不一样了,大魏的局势让人越来越看不懂,或许元嵩的危机已然结束,魏家想要一枝独秀”。

       大魏的平衡被打破了,燕洵发现楚乔的提议不无道理,元淳在这中间发生了变化,她太得魏帝喜欢。宫里的探子传出来的消息揭露了真相,此时的元淳在魏帝面前拥有举轻若重的地位,她是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

       回想着莺歌小院的诘难,楚乔不忿地上前一步:“如果是我上台,你觉得我可以打赢现在的魏舒游吗”?

       “不能,阿楚,此刻的魏舒游无法估量,我们之前被宇文怀活捉过,有些事不要去做无谓的尝试”,长安城暗潮涌动,燕洵不需要去冒险,仲羽的仇终有一日会报,不能急于一时。

       匹夫之勇终究是为将之才,永远不可能成为独挡一面的将帅,燕北人需要的是可以带领他们崛起并打败大魏的豪杰,燕北的血债需要大魏的鲜血擦洗。

       毕竟魏舒游不是大魏头一波的俊杰,一个连长安五俊都混不上的世家子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算计。

       只是有人是这么想的,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么想。

       借着这万众瞩目的胜者荣光加持,魏舒游提着那把长剑直指那个在人群中默不作声的燕洵叫嚣:“燕北人弓马娴熟,不知道燕世子敢不敢上台一战,我想在场的各位都好奇如今的燕北还有几分实力,又是否值得佳人青睐”。

       定北侯燕世城已死,燕家人在那九幽台上近乎终结,长安城的世家子哪个是好惹的,谁不想趁机去踩踩曾经被大魏最尊贵的公主捧上天的落魄丧家犬。

       “陛下宽宥,不再追责于燕北,难道魏二公子想抗旨”,燕北人的骨气不能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燕洵不能输给魏舒游,这一战不能打,他只能走迂回路线避战。

       圣旨是帝王的天恩,它不允许任何人违抗,大魏的权力集中在皇权与门阀之间,制衡之道由来已久。

       谨记着魏光的教诲,魏舒游倒也不至于傻到在这里逼着燕洵强行一战,九幽台上的天恩犹言在耳,忤逆魏帝旨意的人逃不了追究,风头出到这份上差不多了。

       收起那把带着胜利光芒的长剑,魏舒游讥讽道:“不敢打就回去,尚武堂是大魏豪杰的集中地。陛下想要的是一个能为大魏身先士卒的男儿,而不是躲在公主裙后的懦夫,燕世子,现在的你真让我看不起”。

       大魏最尊贵的公主得尽长安城勋贵的喜欢,大魏娇女从小追着个随时当炮灰的质子跑,红了多少人的眼睛。雪中送炭的事少,落井下石的人不缺,谁又能一如既往。

       一时之间,尚武堂内外尽是议论声,燕北世子的颜面跌入谷底,那些年的嫉妒得到了足够的回应。

       “各位过了,燕洵是燕北世子,父皇恩准他行过冠礼执掌燕北,堂堂大魏封疆大吏不是谁都可以议论,有时候要懂得适可而止,本王纵然人微言轻,也有三分份量”。

       尽管败了这场比试,襄王元彻依然是大魏皇子,想要压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勋贵子弟并不难。毕竟站在元彻身后的是魏帝与魏皇贵妃,没有人傻到与他们作对。

       同为魏家派系,魏舒游多少要给元彻些面子,反正他今日已经大出风头,没办法往死里踩燕洵,去得罪那个带来殊荣的表妹。

       盯着笑脸盈盈充当和事佬的元彻,燕洵低语道:“阿楚,储位之争开始了,大魏的内部没那么团结,或许我已经找到了回家的办法”。

       “燕洵,元彻不是魏家的人吗,难道你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坦白讲元彻带给自己的感官并不差,楚乔真的不懂燕洵所谓的契机在何方。

       视线移到已经走远的魏舒游身上,燕洵淡淡地说:“元彻身上没有魏家的血,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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